驾校教练拍女学员赚流量还有理了?

“还是要拍学员才有流量，拍别的没人看。”在短视频平台上，长沙县某驾校教练如是说。网友发现，这名驾校教练发布的视频内容多与女学员相关，“思想低俗，语言恶趣”。面对记者采访，这名教练表示，自己上传的所有视频都经过了学员同意，没有打“擦边球”的意思。

网传视频显示，一名姑娘穿着短裙，躺在教练车后排，视频的配文是：“这姑娘上车就睡觉，我都怀疑你昨晚是不是背个电瓶打鱼去了。”在另外一条视频中，这名教练给了一名女学员手部汗毛长达几秒的特写，还给视频选择了一段非常“应景”的背景音乐：“身上都有哪些毛？让我唱给你知道。”

图片来源：该教练此前发布的女学员视频截图

裸露的肢体、暧昧的语言，作为一名驾校教练，此人关注的不是学员的技术动作，而是如何撩拨公众情绪。虽然其表示“所有视频都经过了学员同意”，但如此苍白的解释，着实有点侮辱公众智商的味道——那些赤裸裸的暗示与挑逗，已经不是“打擦边球”这么简单，而是近乎对当事人的亵渎与侮辱。

尽管如此，想要追究这名驾校教练的法律责任并不容易。诚如法律人士所说，如果教练在发布视频前，询问过学员的意见，上传视频的举动是不违法的；但如果没有征求意见就发布视频，则可能涉嫌侵犯他人隐私。现实问题是，网传视频显示的只有女学员裸露的肢体，很难确定具体的当事人。即使当事人事后察觉，考虑到面子等综合因素，是否愿意指证这个教练亦未可知。因此，这个心理阴暗的教练才会理直气壮地表示，“所有视频都经过了学员同意”。

当“学员同意”成了糊涂账，是否就意味着这个驾校教练可以大行其道？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众所周知，法律是最低的道德，道德是最高的法律。有些事情虽然尚不构成违法，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逃脱道德的谴责。如何监管“灰色地带”，是此次事件给人留下的最大警示。

短视频时代，驾校无疑是内容创作者眼中的一大“富矿”，学车过程中的知识技巧、奇闻轶事，都为短视频创作带来了不少素材和灵感。这个教练之所以热衷于剑走偏锋，毫无疑问是从低俗的内容中尝到了流量的甜头。有网友不无讥讽地问：“这是找到你的流量密码了咯？”这名教练大言不惭地回复道：“是的，只有这个就好多人看。”那些有碍观瞻的内容，为什么“好多人看”？这是个耐人寻味且发人深省的问题。

浩如烟海的网络视频作品中，“思想低俗，语言恶趣”的内容总是格外吸引眼球。低俗的驾校教练因低俗的内容沾沾自喜，甚至引以为傲，这本身就是对视频平台把关不严乃至姑息养奸的直接举报——“好多人看”暴露出的不只是某些人的恶趣味，同时还有视频平台“算法”的恶趣味。而在平台“算法”与作者“算计”的合围之下，人性的弱点很容易被渲染和放大。通过“算法”，应该“算”的是如何将优质内容推而广之，而不是计算怎样迎合晦暗的心理，透支平台的声誉和行业的未来。

反思此次事件，值得追问的不仅仅是如何净化网络空间，同时还包括在“流量为王”的算法时代，网络平台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内容和创作者？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，既要发力“监管平台”，也要强化“平台监管”。只有守住法律的红线与道德的底线，才能守住行业健康发展的基础和关键。

责编｜仝宗莉、徐玉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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